第五伦：姓氏罕见的东汉名臣，为何能从乡官到三公？

文 | 有书李美昆 · 主播 | 阿成 在中华姓氏中，有个十分罕见的姓氏——第五。 这个姓氏大有来头，它来源于战国时期齐国贵族田氏。 西汉初年，汉高祖刘邦感到以田横为代表的田氏家族太过强悍，于是命令这个家族分为八个部分，跟战国时期遗留下来的贵族们一起迁往西安、房陵等地，以此瓦解田氏的势力。 刘邦按照他们迁徙的顺序，分别赐复姓第一、第二、第三，等等，第五姓便由此而来。 我们今天要介绍的，正是第五这个姓氏的杰出代表——第五伦。 他在东汉历史上那可是大名鼎鼎，那么，他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呢？ 下面，就让我们一起来探寻。 乡官起步，实干为先 第五伦刚当官的时候，只是一名乡里的啬[sè]夫。 啬夫虽说只是个小官，但和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，因为这个官职主要负责处理诉讼纠纷，征收赋税这些琐事。 第五伦处理邻里间的土地纠纷时，从来不怕麻烦，亲自跑到田间地头，又是丈量土地，又是查阅地契，最后根据事实和法律给出公正的裁决。 收税的时候，他会根据每家每户的实际情况，制定合理的征收标准，处事十分公正。 一来二去，他这个小小的乡官口碑特别好，大家都夸他是个难得的好官。 后来，第五伦的名声传到了郡太守鲜于褒[xiānyúbāo]的耳朵里，鲜于褒便提拔了他。 鲜于褒后来被降职了，又特意把第五伦推荐给京兆尹阎兴。 当时的长安铸钱市场非常混乱，负责铸钱的官吏们为了捞私利，肆意弄虚作假。 阎兴任命第五伦为督铸钱掾[yuàn]，让他来整治这混乱的局面。 第五伦不辱使命，他一头扎进市场，仔仔细细地调查了解情况，很快就掌握了那些不法官吏的种种罪行。 紧接着，他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，先是统一了衡器和斗斛[hú]的标准，让市场交易有了公平的度量准则； 同时，加强对铸钱过程的监督管理，眼睛紧紧盯着铸钱的每一个环节，但凡发现违法违规的官吏，立即严惩不贷。 就这么一番整治下来，效果立竿见影。 建武二十七年（公元51年），第五伦的人生迎来了重要的转折点，他被举为孝廉，补任淮阳国的医工长。 两年后，他随淮阳王入京，有幸受到光武帝刘秀的召见。 一番对谈下来，第五伦赢得了刘秀的赞赏，刘秀称他为奇才。 第二天，刘秀再次召见他，两人从早晨一直谈到傍晚，相谈甚欢。 刘秀对第五伦的才干十分赏识，当即任命他为会[kuài]稽太守。 哪知，刚到会稽太守任上，第五伦就碰到了钉子。 原来，会稽地区的百姓迷信鬼神，喜欢卜卦算命，常常杀牛祭神。 在他们的观念里，牛是祭祀神灵的上等祭品，只有用牛祭祀，才能得到神灵的庇佑。 但这么一来，大量耕牛都被宰杀了，地都没法种，老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穷，连温饱都成问题。 第五伦一看这情况，二话不说，马上发文禁止用牛祭祀。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，巫祝和那些迷信的老百姓都非常抵触。 但第五伦没有退缩，带着手下的官员深入乡村，挨家挨户地跟老百姓宣传杀牛祭神的危害，并严格处罚随意杀牛的人。 慢慢地，杀牛祭神之风逐渐断绝，农业生产也得以恢复，百姓的生活逐渐安定下来。 此后，第五伦又先后担任宕[dàng]渠县令和蜀郡太守。 不管在哪里做官，他都心系百姓，勤勉为政。 刚正不阿直言进谏 第五伦能取得这些成就，不单单靠的是他的聪明才智和出色的能力，更离不开他刚直不阿的性格。 在他心里，凡对国家和百姓有益的事，那就是必须要做的，绝不能因为个人得失或者外界压力就退缩。 这种刚正的性格，在他处理政务时体现得淋漓尽致，而在面对东汉时期最为棘手的外戚专权问题时，更是展现得入木三分。 当时，明德太后马氏有两个弟弟，也就是汉章帝的舅舅马廖和马防，他们都手握兵权，位高权重。 这兄弟俩还天天和那些达官显贵们混在一起，十分热络，惹得那些不安分的大臣们纷纷攀附。 这么一来，外戚的势力越来越嚣张。 明眼人都知道，外戚势力过大，对朝廷可不是什么好事。 第五伦当机立断，立马给汉章帝写了封奏疏，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 在奏疏里，他引经据典，搬出《尚书》和《春秋谷梁传》。 为了让汉章帝能更清楚这事儿到底有多严重，他还苦口婆心地举了本朝几家外戚阴家、梁家和窦家的例子。 比如光武帝刘秀的皇后阴丽华，她有两个弟弟阴就、阴兴。 她虽然和弟弟们的感情特别好，但是她从来不惯他们。 她让阴就离开京城，去自己的封地好好待着，还把阴兴的那些门客都打发走了，并且告诫自己的娘家人，一定要一心为国家效力。 就因为阴丽华这么做，她的娘家人都平平安安的，朝廷也没出啥乱子。 相反，外戚梁家和窦家因为到处耀武扬威，不约束家人，最后不光自己身败名裂，还连累国家遭了大难。奏疏呈上去后，汉章帝没当回事。 可第五伦却不气馁，他一次又一次地上奏，一次又一次身体力行地抵制外戚。 当时，马氏兄弟十分嚣张，插手朝廷的各种事务，很多重要的决策都得听他们的。 可朝堂上的大臣们，大部分都害怕他们，几乎没有人敢说个不字。 可第五伦就偏偏与众不同，有一回，在朝堂上讨论重要事务的时候，马廖提出了一个明显对他们外戚有利的建议，大部分大臣都表示附和。 第五伦直接站出来，大声反驳马廖。 他还当场揭露了马廖和马防之前的一些违法违规行为，一点都没给他们留面子。 这一下，朝堂上可炸开了锅，那些依附外戚的大臣们都指责第五伦，说他是故意找茬。 但第五伦挺直腰杆，毫不退缩，他说自己是为了国家和百姓，不怕得罪人。 第五伦不光在朝堂上和外戚斗争，回到家里，他也经常教育子孙，作为臣子，一定要忠诚正直，就算得罪权贵，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。 公私分明，俭以养德 第五伦能够刚直不阿、直言进谏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不藏私心，一心只为国家和百姓着想。 不过，大家肯定也好奇，第五伦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，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？ 还别说，真的有人提出过这个问题。 有一次，有人当面问第五伦： “您一向尽心公事，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？”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，实则暗藏玄机，回答稍有不慎，就可能陷入两难的境地。 但第五伦毫不避讳，坦然地回答道： “以前有人送了我一匹骏马，希望我能举荐他当官。 我虽然没有接受，但后来每逢朝廷选拔举荐官员时，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这个人。 不过，考虑到选拔的公平、公正，我始终没有推荐他。 还有，我哥哥的儿子常常生病，我一夜曾去看望他十次，回来躺下后就能安然入睡。 可当我的儿子生病时，我虽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，却整夜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睡。 这样看来，人怎么可以说没有私心呢？” 第五伦这番回答堪称完美，他虽然承认自己有私心，但他在关键时刻，始终选择把公义摆在首位。 而他这种严于律己的作风，可不只是体现在公事上，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是如此。 在生活中，第五伦始终保持着节俭的作风。 无论是担任会稽太守，还是后来升任司空，他都没有因为官职的提升，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。 在会稽时，他亲自割草喂马，妻子下厨做饭。 即便后来官至三公，他依然不修威仪，不摆官架子，穿着朴素的布衣，吃着简单的糙米，平时出门常常徒步而行。 每次上朝，他都乘坐一辆瘦马拉的旧车，与那些生活作风奢华的官员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 元和三年（公元86年），第五伦因年老多病请辞，汉章帝给予了他丰厚的终身俸禄，又赐给他五十万钱和公宅一所。 足见汉章帝对他的重视。 数年后，第五伦去世，享年八十余岁，朝廷又赐予他安葬所用的钱物。 从乡野啬夫到位列三公，第五伦用一生诠释了《尚书》中的“无偏无党，王道荡荡”，在浮华乱世中辟出一条清流，堪称官员模范！ 文章原文 原文链接：http://weixin.sogou.com/weixin?type=2&query=%E6%9C%89%E4%B9%A6+%E7%AC%AC%E4%BA%94%E4%BC%A6%EF%BC%9A%E5%A7%93%E6%B0%8F%E7%BD%95%E8%A7%81%E7%9A%84%E4%B8%9C%E6%B1%89%E5%90%8D%E8%87%A3%EF%BC%8C%E4%B8%BA%E4%BD%95%E8%83%BD%E4%BB%8E%E4%B9%A1%E5%AE%98%E5%88%B0%E4%B8%89%E5%85%AC%EF%BC%9F